晚唐杰出诗人杜牧擅长七言绝句,素以逸韵远神著称,故诸家皆让渠独步。人称“小杜”,以区别于杜甫,他与李商隐并称“小李杜”。杜牧给后人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作。“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”“借问酒家何处有?牧童遥指杏花村”等名句,至今吟诵起来皆朗朗上口。
这首《寄扬州韩绰判官》属赠友人的调侃诗作。诗人以简洁的语言,在轻松的调侃中,不仅描绘了江南的山川物侯,而且采用明快的诗句,加深了友情,寄托了对扬州故土的眷恋。
◣寄扬州韩绰判官◥
◎杜牧
青山隐隐水迢迢,秋尽江南草木凋。
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。
诗的题目《寄扬州韩绰判官》中的判官指:观察使或节度使。杜牧曾任淮南节度使判官,与韩绰是同僚。二十四桥:因古有二十四美女吹箫于此,故名。玉人指:扬州歌女。
全诗大意为:扬州一带山峦青翠,东流的江水遥远悠长。江南虽然到了秋天,但草木尚未凋零,依然有春天的气息。在这清风明月之夜,你是不是和歌女们倚箫歌舞通宵呢?(玉人另有一解为:杜牧戏称韩绰为玉人)。
诗的第一句选取的是远景,扬州的江南,山峦青绿,隐隐约约中,如诗如画。江水东流而悠长,给人轻松愉悦的感觉,美感跃然纸上。
第二句写物候,江南的秋天,草木尚未完全枯黄,春的气息依然尚存,表现优美的江南风光。这两句虽然是写江南风光,但是为后两句的询问,做了很好的铺垫,并把自己对故土的怀念融化到诗句中。
“青山隐隐水迢迢”是从大处着笔,画出远景,“隐隐”“迢迢”这对叠字,不仅勾画出山清水秀,绰约多姿的江南风貌,而且还暗示着他与友人之间隔山隔水的距离感,江南的似水柔情,表现得委婉而深情。
江南的美景无数,而印象最深的是,二十四桥上观赏明月的情形,何况扬州还有可看的神仙似的美人。诗人本是问候友人的近况,却用调侃的口吻问候他:当此秋尽之时,是否教歌女吹箫取乐了?这样韩绰风流倜傥的才貌就被诗人描绘出来,而且两人亲密友情也可得以重温。
这首诗以简洁的语言,和具有代表性的事物来激发人们的联想,在抒情上没有采取直抒的方式,而是含蓄曲折的表达。前人评说杜牧这首诗是“厌江南之寂寞,思扬州之欢娱”。从诗中看,却有几分道理。